痛

为什么需要有痛?


今天上完课就到医院去，当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。去医院是为了准备明天的报告演示。
当时有几个实习医生还在轮班。跟他们了打个招呼，其中一个医生很友善的告诉我有几个不错的病列可以去看看。


另外一个实习医生说他们正要为一个病人输入中心静脉压(CVP)，问我要不要去看。既然有机会，当然要去观察他们如何输入CVP。


病人是一个末期肺癌患者，看起来大约60岁，很无助的躺在病床上。有好几位实习医生站在床边协助。实习医生小心翼翼的找病人右手边的静脉，找得并不容易。终于决定要输入中心静脉压，可是事了很多次都不成功。虽然已经在病人的手上注射了局部麻醉，病人还是觉得痛。虽然病人非常合作，可是就是可以很明显的听到他忍住痛楚的声音。


试了两次，终于放弃。实习医生决定用左手输入中心静脉压，还好一次就顺了输入。可是当他们要把病人躺下，取得中心静脉压的读数，病人一直说很痛。我们也不知道他那里痛。也许是他的癌细胞扩散到骨头所以觉得痛。要取得中心静脉压的读数需要一点时间。我们很努力劝病人在忍以下，再过一下子就好了。他也很合作的忍住痛楚。可是过了不久病人又喊痛，还说救命，求求我们赶快让他坐起来。


当时我很无助，不知道要怎样劝他，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、帮助他。为什么要有癌症？难道就因为他抽烟，现在他所受的痛楚都是应该的？都是报应？我心里也有点挣扎，好像有两人在争论。一个天使，一个恶魔。一个在可怜他，另一个却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，为什么要可怜他？


其实这是我第二次见证中心静脉压的输入过程。第一次的老公公也是一直说痛，我也只好跟他说，一下子就好了，在一下子......


为什么过程一定要有痛？可以不可以是没有痛的？我真得很希望他们不会有痛的感受。


医生不是应该减轻病人的痛楚吗？为什么却好像在增加他们的痛楚呢？